易苏杭

【迪云】金鱼（完）

［2010-06-06］
［迪云丨微篇丨BE］

＊抱歉，我让BOSS挂在旁白里了_(:з」∠)_

（一）

　　七秒之后，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
（二）

　　蝉鸣伴时雨。
　　日本一如既往的湿热天气。
　　云雀拖着漆黑的旅行箱走过依旧繁华的街头，周围的叫卖声喧闹声嘈杂声不减，时刻刺激着自己的耳膜。
　　是什么时候学会忍耐了？
　　云雀在心底反问自己。
　　踏进房间的一刻，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。
　　与两天前相同的摆设，斑斓的混纺地毯，深棕的木制茶几，茶色的布艺沙发，还有陈放于一旁的水族箱。
　　没有多大的变化。
　　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　　透过玻璃看向窗外，午后灿烂的光芒闪耀得使云雀无法睁开双眼。
　　但那是他唯一的颜色。

（三）

　　水面漾起一丝波纹。
　　金鱼在狭小的空间里摆动着身体，争取自由。
　　不过只是徒劳罢了。
　　一会儿，金鱼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所做的目的一样，逐渐归于平静，在水中懒懒地摆着鱼尾。安静下来时，发现了自己的处境，又再次挣扎起来。
　　就这样一遍遍循环下去。
　　愚蠢的行为。
　　云雀脱口而出，而伴随着话语跑出来的是被遗忘的记忆。
　　——“金鱼的记忆仅有七秒。”
　　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回响。
　　记不清是谁这样提醒他了。
　　脑海中模糊的印象，此时就像是影院中无数的黑白胶片快速放映。
　　——“要买宠物吗？”
　　——“……为什么选择金鱼？”
　　——“如果喜欢动物的话，安翠欧也可以啊。”
　　——“换一个吧，这些都比金鱼好。”
　　——“你不会给它留下过多的印象的。”
　　——“要知道，金鱼的记忆仅有七秒。”
　　金鱼的记忆仅有七秒。
　　金鱼的记忆仅有七秒。
　　金鱼的记忆仅有七秒。
　　像是影片卡在了某一段，云雀的耳边萦绕着同一句话。
　　七秒？
　　痛苦与悲伤那么快就被忘记了，有什么不好。
　　清冷的声线在偌大的房间里格外突兀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平静地陈述这自己的观点。
　　是啊，自言自语。
　　差点忘记了。

（四）

　　——加百罗涅第十代首领遭到暗杀，经抢救无效后确认死亡。

（五）

　　记忆如潮水，悲伤的痛苦的不知名的情绪都一齐涌上心头，淹没并覆盖了此刻的意识，唤醒了隐藏在脑海最深层的东西。
　　那场盛大的花火，随着“嘭”的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，四射的光屑像那个人一样耀眼。
　　可那光芒早已暗淡消逝了。

（六）

　　再次抬头看到的，是支离破碎的光辉。
　　本已记起此行的目的，却怎样也无法再次接受。
　　花火炸开的声音还持续在耳边嗡嗡作响，温热的触感仿佛还遗留在颈侧，高大的身躯无力地倒在自己身上的压力还记忆犹新。
　　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
　　可实际上才是两天前的事不是么。
　　明明连葬礼也只是在明天举行。

（七）

　　物是人非。
　　金鱼缓缓地游动，十分悠闲。
　　在它的记忆里，不会有痛苦存留。
　　光线同样照在金鱼的身上，细小的鳞片反射着光，同样耀眼。
　　云雀转视，眼前却突然被蒙上一层气雾，金鱼所发出的光芒立即模糊起来。
　　还是隐约能看见金鱼摆着鱼尾，像是一条在空中飞舞的绸带，奇妙地转化成各种斑斓的色彩。
　　有温润的液体划过脸颊掉入水中，水面泛起一丝涟漪，又迅速归于平静。

（八）

　　七秒已过。
　　它依然在懒懒地摆着鱼尾。
　　他依然是那抹孤高的浮云。

完